我想到能够与你并肩的地方去

#泉司




辛苦了,司君。
濑名泉从幕布后面走出来,就俯下身来拍了拍他的肩。他看到濑名泉是非常难得地笑着,不同于平日里见到他时脸上半分不屑半分淡漠,反而是一种只属于这个人的自信。
那时朱樱司正倚着墙坐着,低着头努力消化着满身的疲惫。他这一拍力度太小,动作太快,队服上的缎带轻轻擦过发梢。可确实有些什么无形的东西就这样碎在了空气之中。朱樱司并未完全明白这笑的含义,他猛地一抬头,已经走出去几步的濑名泉也仿佛感觉到了些什么一般停下了脚步。
⋯⋯可不要误会。
他开口。不过,恭喜你。

偶尔有人匆匆路过,有队员,有工作人员,再平常不过的演出结束后短暂的吵闹。这嘈杂并不会持续太久,片刻后人们散去,没有人再会注意到这个小小的角落。方才从灯光下走下来的少年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,放松了身体倚在了一旁的柱子上。
自大的小鬼——他想刚刚濑名泉转身的时候好像轻声说了这样的话,又好像没有,或许只是由于被说过太多次而在大脑里回响。
可他知道这最痛苦的日子可以暂且画上一个句号了。朱樱司用手指一下一下摸着自己的衣角,顺滑的布料的手感很好。大脑放空,他感到两个多月以来最深重的疲惫感与随之而来的巨大满足,就难以抑制地嘴角上扬。
这是濑名泉给他的第二个笑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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⋯⋯我先说好,虽然叫这个名字,但如果你来找什么所谓的骑士道的话就请回吧。
濑名泉手里把玩着钢笔,一手托着下巴,连眼神都不在他身上停留片刻。这里可不需要自以为是做白日梦的小少爷。
请不要这样说。朱樱司站得笔直,微微低着头。尽管对前辈们的performance的了解还不够,我⋯⋯
笔被濑名泉搁在了桌子上,在寂静的房间里这响声大得吓人。
又来了,濑名泉想。每一个新人总是在赞美曾经的他们,再极其可笑地开始自我卖弄。几个月来他已经领教过无数次了。他心生烦躁,正想着像以前无数次一样随便打发人走,红发少年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犹豫了。
⋯⋯我不希望看到这样优秀的unit就这样没落了。我想要去了解问题并寻找解决办法,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。
尽管并没有因濑名泉的态度有任何慌乱,但着实朱樱司攥着的手心里已经有了一层薄汗。他这话说得颇为僭越,更何况面对的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对自己没半点耐心的人。
只是他怀着必死的心态前来,一无所有便也毫不畏惧。

濑名泉就笑了出来,从朱樱司进门以来的第一个笑容。
自大的小鬼,真是最烦人的东西了。
眼神里仿佛真的是温柔了,吐出的话语却冰冷得让朱樱司浑身僵硬。
我批准你的申请。不过不给我提高个十倍左右的话,我保留随时踢你出去的权力。

这话说得依然不让人顺心,但那双清澈的紫色眼眸仍然在下一秒亮了起来,被这个年纪的少年应该有的兴奋充斥。

现在的少年永远不懂退缩为何物。

这样的姿态,这样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,濑名泉再熟悉不过了。
他是knights的第一批队员,曾经亲眼看着那个心高气傲的国王跌落高崖。剑至刚则易折,盲目与骄傲只会将人引向死亡。没有人比濑名泉更加明白这点。
那是因为年轻而无所畏惧,还是向来不怕失去的少年人才有的勇敢呢?总是这些濑名泉有记忆以来就丢弃了的东西。
他心底生长着一种甚至算得上恶劣的想法:他想看他不得不咬着牙向现实低头的样子,抑或是最终把这些都踩在脚下,带着满身伤痕与血迹站起身来的样子。
他想看那眼睛里的星星将会变成一整个宇宙,还是难看地陨落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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